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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2)

泰坦穹苍下作者:新月 2020-01-03 06:02
战士的欢呼透过雨夜中的丛林传向广阔的天地在远离战阵的一处丛林中面向倒卧无数战友的方向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的一位师长缓缓摘下头盔。

    “师长!我们与敌人的锋线之间再也没有一兵一将了!”

    这位师长望了望好心提醒他的军官“反抗侵略者的战争打打停停不变的只有战士的心!这是泰坦人自己说的!”

    军官点了点头他明白该怎么做了!只见他坚定的回转身面向最后的两个中队!

    “列阵!”

    “出击!”西尔维奥.伯里科少将笑眯眯的望着即将动冲锋的敌人但他没有给这伙顽固的家伙最后这次机会。凭借第一师的坚强阻击他亲自指挥的第二师不但现了敌人藏匿位置并且迂回到战场后方完成了对敌军残余的包围。

    战斗打响了!最初是猛烈的箭雨然后是无数山地战士的冲锋再然后……西尔维奥转向一旁的传令官。

    “他们要逃跑的话就随便他们好了!记得多抓几个活的就行了!”

    传令官点了点头可他突然惊惧的指向军长的左方。

    西尔维奥.伯里科诧异的扭过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诧异的扭过头。

    “左边驰来一队骑士!”阿欧卡亚声嘶力竭的大喊出声。这是一处岔路口身后的追兵和斜次里追袭而上的德意斯骑士终于汇在一起。

    奥斯卡再次于马背上翻身他揽紧阿卡并向由路口左侧冲来的骑士张开长弓!

    “该死!真该死!”奥斯卡的箭再次落空了他现自己确实不适合用这东西。当这位亲王背好弓箭拔出兵器的时候德意斯武士已追袭而至!望着挥舞而来的长刀奥斯卡一阵虚弱不过他已现长刀好像突然失去劲力一般偏往一旁保尔将长剑从骑士体内抽出在骏马奔腾的轰啸声中杀手之王还不忘向年轻人做了一个鬼脸。

    “去找个好箭手再学两年吧!”

    黑魔策马赶了上来“没错殿下!”

    三马蹄动如飞伴随暴雨的轰鸣和冷风的呼号冲入浓深的寒夜。在他们身后大队的德意斯武士急追猛赶就像死神的镰刀迫不及待的期盼着收割目标的生命与灵魂。

    前路突然传来巨大的水声奥斯卡皱紧了眉头很快!一座宽约两米、长近二十多米的木桥出现在眼前。奥斯卡第一个冲上木桥马匹的冲力令木桥剧烈的颤抖起来捆绑桥板的绳索出紧绷的声响。

    胆小的马匹在摆荡的木桥上放缓了度!桥下蓬勃而过的河水中夹杂倒裂的断木水流湍急暴雨伴随河水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位仍在上涨吊桥两岸的高坡已被冲刷得异常陡峭!马匹的踩踏加重了吊桥的负担当亲王一行人全部踏上吊桥的时候桥板的最低点距离奔流的河面已不足一米。

    奥斯卡在穿越过桥的时候突然留意到桥岸上的木墩那里固定着连接吊桥桥板的粗大绳索!

    亲王猛的勒马“有办法了!”

    保尔和黑魔已经心领神会!破坏吊桥无疑是摆脱追兵的唯一途径。

    奥斯卡抽出长剑“我来阻击!阿卡呆在那别动!保尔!桥柱就交给你!肖!准备好了吗?”

    黑魔望了望对岸一大群德意斯追兵聚集在桥头他们已经踏上了桥板!

    肖.卡连柯振起手中的大剑他与亲王相视一笑!

    “杀啊!”奥斯卡出一声盖过天地交响的吼叫。他冲入吊桥与迎面而来的德意斯骑士撞在一起!

    皇室刺客紧随其后他掷住手中大剑奥斯卡完全没有理会袭向自己的刺枪因为肖的长剑已经刺入对方的胸怀!

    亲王撞入敌群他的长剑不断劈砍敌人的战马在哀鸣和惨嚎中倒折的残肢和人体一同栽落下水人马在水中只是一瞬便已消失不见!

    黑魔猛一侧身敌人的马刀刺了个空他抱住骑士持剑的手臂将其拖曳下马然后猛的一扭骨碎和惨叫声立刻响起黑魔从对方失去劲力的手中夺过长刀他一脚便将赠与武器的家伙踢落下桥。

    战马恐惧的后退本能令它们不敢踏足桥面德意斯骑士已经现了这一点再说身处一座摇撼的吊桥上也根本挥不了骑兵的优势。

    奥斯卡荡开一把刺枪然后猛的踢向面前这匹战马前肢的膝关节马上的骑士随着战马的跌倒滚落下水。黑魔将长刀刺入马腹骑士随着他的伙伴弯向一边生命随着湍急的水流迅远去!

    奥斯卡喘了一口气他已现此时只有自己和黑魔矗立在桥面上身后传来暴雪疯狂劈砍桥墩的大喝。而身前无数翻身下马的德意斯武士已经堵满对岸的桥头奥斯卡扭了扭头抖了抖手。他在桥中心蹲开马步并用长剑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来啊杂种们!要过桥吗?从这来啊!”

    德意斯武士来了!他们嚎叫着冲了上来!泰坦皇室杀手与一位尊贵的皇室成员用更大的呐喊迎了上去!风雨飘摇桥中心展开了一场最激烈的生死拼杀。刀光剑影伴随钢铁磕碰的火星凄风冷雨伴随轰鸣奔腾的河流。

    “右边!靠往右边!”吊桥一侧突然传来保尔的大叫!

    奥斯卡与肖.卡连柯骇然互望他们同时逼退面前的敌人猛的抓住右侧桥栏上的绳索!

    保尔像个锔木工一样大喝了一声!他用手中那把已经卷刃的长剑给予桥墩最后一下重击。随着一声木裂的脆响重力将断裂的桥墩扯离岸基吊桥的一侧桥板猛的倾斜桥面上的德意斯武士惨叫着滑入水中!

    还剩下一边!保尔奔向另一个桥墩可卷刃的长剑只能在桥墩上留下几道刮痕!

    奥斯卡和黑魔脚踏连接桥板的铁索手抓连接护栏的粗绳。现在这座吊桥只靠这条铁索和长绳承受着重量德意斯武士并不放弃他们再次登上吊桥!不!应该说他们像杂技演员一样攀住铁索在摇摇欲坠的铁索上他们依然与奥斯卡拼杀在一处!

    跃回岸边两根绳索上只能有一人承接德意斯武士的进攻肖在后面他完全帮不上忙这家伙只得攀绳跃上对岸帮助保尔劈砍木墩。

    奥斯卡突然大笑出声!对面这个家伙竟然抱着把战斧攀在两根粗索上。小亲王只用两个来回便了结了这个白痴的性命不过奥斯卡在抓紧对方的斧柄之后才将他踢下河。利用对面的德意斯武士填补空挡的机会奥斯卡回身便将战斧抛给保尔!

    “噢嗤!”奥斯卡在回身时便出一声痛叫原来对面的家伙看准时间在他紧抓绳索的手臂上砍了一刀!刀伤见骨奥斯卡险些脱手!咬牙抓紧保命的缆绳亲王再次挥击长剑!他要将面前的敌人全都喂鱼他要守住桥心直到胜利的时刻!

    雷鸣电闪雨势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吊桥拖曳着已经跌落河心的桥板在风雨和急流的洗礼中剧烈的摇荡。一名浑身浴血的年轻人不断挥舞着长剑他用呐喊和无穷的劲力回击不断攀上桥索的敌人。

    阿欧卡亚在哭她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掉这个风雨交加杀机四伏的夜晚她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掉这个孤身奋战伤痕累累的年轻人!阿卡的泪就像天空倾倒的雨水一样她只能呆站在这儿对那个浴血苦战的人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小心弓箭!”阿卡突然惊叫出声!

    奥斯卡有些茫然对面河岸上的突然出现的数名箭手令他完全不知所措。

    箭矢袭来!目标却不是奥斯卡!黑魔与保尔相继出痛叫!

    “掩护保尔!”奥斯卡大声叫唤着可第二轮箭矢已经袭到他的眼前亲王大吼着将其劈落可仍有两支铁箭嵌入他的身体。

    “不!你来!”黑魔丢下保尔蹿上桥索他由后面揪住奥斯卡的脖领使劲儿一甩!小亲王便被抛回岸基。

    奥斯卡低声诅咒他勉力站起挡在不断劈砍桥墩的保尔身前箭矢再次袭来他将长剑抡成旋涡其中密不透风。

    保尔终于出大叫战斧猛的嵌入木墩桥柱开始剧烈的颤抖。

    “肖!”奥斯卡大声唤起同伴的注意“快跳!”

    肖.卡连柯立刻甩脱敌人他沿着绳索猛走几步然后纵身飞跃!

    最后的桥墩贴着黑魔的身体猛的飞出!桥索和桥板迅下落皇室杀手的身后响起一片落水前的惨呼!

    “不好!”肖.卡连柯终于跃上岸基可湿滑的陡坡却无法着力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尽管他用双手不断抓挠地面可泥水还是令他迅滑落!

    就在肖的眼神即将陷入绝望的深渊时一只大手猛的抓住他的手臂!

    暴雪的马脸怎么会那么可爱呢?皇室杀手突然这样想着!

    阿卡帮忙将肖拖上岸奥斯卡也停止挥箭对面河岸上的追兵终于放弃了!他们纷纷跃上马似乎要前往另一座桥。

    “呵呵!”

    “哈哈!”

    “嘿嘿!”

    面对6续消失在雨夜中的追兵三个大男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们筋疲力尽的跪倒在地头碰着头彼此揽着肩膀出剧烈的喘息和声色古怪的大笑。

    阿卡立在雨中她也在笑她笑得那样的开心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太阳缓缓爬升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停留了一阵。也许它累了正在等待一辆出租马车;也许它只是有些害羞因为深秋季节的它只是燃烧得通红而又极其冰冷的一团。

    微红的光芒为林地染出斑斓的颜色枯槁的红枫早已掉光落叶一条条棕色的新芽涌现在枝头。橡树林与白桦林紧密相连可它们之间仍有一道壁垒分明的界限那是山茶树!山茶树在临近冬日的时节仍然保持一身墨般浓绿的枝叶在茶树脚下它的根部已经隆出地面在漆黑的根木上还散落着无颜六色的蘑菇。

    昨夜一场豪雨使整个清晨变得更加萧索!阳光微弱树林深处的角落绝对是它无法关照的地域枝头上枯草间透明的露水缓缓滴落如果不小心碰到一滴“咝!”冰冷刺骨头!

    “今日凌晨我军即帝国近卫军八区第二军辖下第一、第二师于德境内侧哈克森丛林北段成功阻击敌军歼灭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一部!”

    “好了!”西尔维奥.伯里科少将向文书示意了一下“就这样回北方集团群战场指挥部!”

    “您不再润色一下?”文书有些诧异“我们打得那么艰苦第一师都快……”

    “行啦!”军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作为战报这已经足够了!你以为这是英雄史诗吗?”

    西尔中尉突然闯进这处临时搭建的帐幕。

    “报告军长!那家伙已经醒了!”

    西尔维奥向自己的侍卫长兼突击营长扭过头这位屠夫的头上包扎着好几层绷带在夜间的战斗中一名勇猛的德意斯将领劈开了这位军长的头盔。军医官为他剃掉头才开始处理长长的刀口这一切的一切都令西尔维奥感到恼火不过他接下来就要审讯给自己造成伤害的德**官这又令他的心情好过很多!

    战士们在林地中穿梭忙碌他们有的在清洗武器有的在打磨破损的铠甲不过更多的是在忙着检视敌人的尸。

    西尔维奥带领一众军官穿越林地左近的战士纷纷想他致敬西尔维奥冲这些家乡子弟兵亲切的打招呼。

    “那边怎么了?”西尔维奥突然停了下来他现林地一侧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叫。

    “那是咱们的死伤聚集点说真的您不会想去那的!”一位军官回答了军长的提问。

    西尔维奥未一言他只是点了点头。是的还是不要去了!死伤聚集点是地狱的代名词西尔维奥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他不知道自己在见证了战士们的苦难之后还会不会像几年前那样彻底的失去理智。所以……还是不要去了!

    德意斯俘兵被山地战士埋入地下只露出一个头。林木之间的空挡被这些刚刚高出地面的人头填满了雅利安人的金色头令他们看上去就像一棵一棵漆过金粉的卷心菜这些可怜的“植物”不断打量着来回走动的泰坦人很明显他们惶恐极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

    “我们到了!”西尔维奥跃过一个又一个人头在他看来地上的植物都是一个样子。

    西尔中尉在一颗“卷心菜”前站定“军长就是他!”

    屠夫赶了上来他蹲在身子像个好奇的小孩儿一样打量地上一只蚂蚁或是随便什么小虫。

    “早上好!”西尔维奥用泰坦语跟对方打着招呼。

    德意斯军官抿着嘴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早上……好!”西尔维奥换上蹩脚的德意斯语他现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屠夫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西尔!这家伙是个哑巴!咱们别浪费时间了!从那边开始!”军长边说边指满一个布满人头的角落。

    西尔中尉向围拢过来的士兵示意了一下战士们便扛起大锤走了过去。

    “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察觉到这些泰坦人打算对自己的士兵干什么这位骑士终于说话了。

    “哦?”西尔维奥扭回头“你们等等!”正欲动手的山地战士放下了大锤。

    “你们这种被称为ss的独立旅团归谁领导?”西尔维奥再次蹲了下来他打量着对方的面孔就是这家伙差点把自己的脑袋给切开!

    “回答我的问题好没吗?我不想与你进行一次不愉快的谈话!”

    “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

    “真***!”西尔维奥嘀咕了一声他知道要不给这家伙一点刺激的话他就只会说这个。“好啦!我换个问题一个还是两个?”

    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不解的看了一眼敌人的统帅。

    “不回答就是三个!”西尔维奥边说边像战士们示意了一下大锤猛的呼啸呼啸而起!

    “国防军!”

    “住手!”西尔维奥再次唤住自己的士兵。“国防军?没听说过!你们不是王**的一部分吗?你最好解释的清楚一点要不然下一个问题就变成一个还是全部!”

    这位师长深吸一口气他与敌将对视他知道这个面目俊郎但目光阴沉冷厉的家伙绝对做得出。

    “国防军是我国王室扶植地方贵族打造的精锐劲旅最近几年才刚刚成型直到这次战役爆前才由王国最高统帅部统一配置番号所以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很好!”西尔维奥一边点头一边站起身他转向文书“这就是阿兰元帅要知道的东西在战报最末补上这段供述可得给我记好了!错个字母都不行!”

    “那么……”西尔维奥从一名战士的手中抢过一把巨大的锤头他在敌将身前站定。

    “最后一个问题!”屠夫将战锤悬停在德意斯第九ss独立骑兵旅第一师师长的头顶。

    “一个还是全部?”

    四周响起德意斯俘兵的悲呼他们在大声叫骂他们在泥地深处挣动如果口水可以杀人他们一定要将这个泰坦人的领彻底淹没!然后再把他打捞上来浇一遍火油。

    望了望身边那些熟悉的、悲愤的面孔这位师长微微一笑“反抗侵略者的战争打打停停不变的只有战士们的心!我选择一个!”

    屠夫手中的大锤重重的下落!

    伴随喷溅一身的红白血液西尔维奥丢开了大锤他一把抢过文书手中的战报仔细检查起来。似乎……就剩落款了!

    屠夫接过文书递上来的羽笔他在战报最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可他突然抬起头。“对了!今天几号?”

    “11月9号!”阿欧卡亚轻轻的亲吻了一下熟睡着的男人“祝你生日快乐!我的爱!”

    阿欧卡亚最后打量了一下奥斯卡她还记得他在791年那场生日会时的傻样子当时的他看着盛装打扮的自己都快流下口水了!想到这里阿卡不禁笑出声!不过她立刻掩住嘴巴!

    女伯爵小心的脱出男人的怀抱她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然后她又打量了一下这处男人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地。其实这只是一处堆放马料的农舍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奥斯卡蜷缩在草堆里就像个孩子!暴雪和黑魔在另一边经过一夜的苦斗他们睡得也很熟。

    阿卡轻轻拉开农舍的栅栏门清晨的阳光涌了进来女伯爵一阵急喘好紧张!好难过!身上的伤口也好疼!可她倔强的挺起胸只要再过一会儿疼痛和悲伤便都不再是烦恼!

    阿卡牵出马她艰难的跃上马背然后将其余两匹马的缰绳也抓住了。迎着初升的微温暖阳一个孱弱孤单的身影驰向逃亡路线的另一方最终化为难以消解的永别之惆怅!